蓝桥易乞

生产队的驴(bushi

【江柏】磨合期(下)

小情侣闹分手

4k,狗血小误会he

OOC致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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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“别叫了,太吵。”


  柏闻嘶了一声从他身上爬起来,低声道。


  身上火辣辣的痛,他想要拍拍衣服上的灰尘,刚站起身却忽然一阵眩晕,身体不受控制地栽倒下去……接着整个人就落进一个温暖的怀里。


  久违的味道,久违的触感。


  柏闻眼眶一热,皮肤接触的瞬间,仿佛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化学反应。


  和江恪分开以来,好像有数以万计微小的粒子从他的骨骼和血肉中生生抽离,在身体表面筑起了一层冰冷而坚硬的外壳。


  这层外壳沉默地把他隔绝在世俗的欢乐之外,而随着那双臂膀将他箍紧,炽热上涌,外壳猛然寸寸碎裂,一点点融回他的血肉之中。


  他又变得完整了。


  恍然间,柏闻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,此时此刻,他只想摸摸对方的脸。


  他这么想着,就真的这样做了……江恪眼里却浮现出惊惧交加的神色。


  “你手臂流血了。”江恪浑身都在颤抖着,整个人都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拖曳。


  他手忙脚乱地去捂柏闻的伤口,眼里猩红的血丝比伤口还要吓人。


  “还有没有哪里受伤,啊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……”


  柏闻动了动身子,除了手臂被碎片划伤,后背可能有些淤青了,但并不是很严重,其他部位也没有什么痛感。


  “……我没事。”


  江恪想要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处,却怕把人碰坏了一样,根本不敢伸手,只敢小心翼翼地抱着。


  直到柏闻被送进了手术室,江恪还像被摄了魂一样,守在手术室门口,一步也不肯远离。


  季少一拍着他的肩宽慰他道:“医生都说了没有大事,只是手臂划伤割到了静脉,缝两针就好了,也不会影响到他以后弹琴的。”


  直到手术室灯灭掉,护士把柏闻推进病房,江恪一直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,眼神黏在他身上,片刻都没有移开。


  柏闻还有轻度脑震荡,医生让他先留院观察。


  VIP病房里只有一张陪护床,其他人都默契地没有跟江恪抢,买了些果篮和花篮就离开了。


  江恪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柏闻抱上救护车的场景还历历在目,所有警戒线后的粉丝都看的清清楚楚。


  这两个人命里就是不该分开的。


  ……


    “我去给你买饭,想吃什么?”


  “……都可以。”


  江恪在身上摸了摸,这才想起自己来的太急,手机和钱包都还在演出的后台,有些尴尬道:“钱包借我用一下吧。”


  “在外套口袋里,自己拿。”柏闻没有多问。


  “好。”


  医院附近的饭店很多,江恪本来想慢慢挑一挑,但怕柏闻等的时间长了胃不舒服,于是就近排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馄饨。


  一打开柏闻的钱包,江恪却愣住了……


  付完了钱,他把刚才看到的东西抽了出来——那是一张某高奢品牌的VIP会员卡,而真正让他感到不可置信的却是……那张卡上的品牌logo。


 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。


  在哪里……


  陡然间,他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图案,却不可遏制地心慌起来。


  如果是这样……


  如果是这样……那么很多事情就全都和他想的不一样了。


  江恪喉结动了动,强硬地命令自己冷静下来,他向路人借了手机,按照VIP卡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。


  电话响了两声,接通了,对面是一个温柔有礼的年轻女声。


  面对对方的询问,江恪颤声道:“我是你们门店VIP客户柏闻先生的……朋友。”


  电话那头的柜姐忽然激动了起来:“您是江恪先生吧!”


  江恪微愣,“你怎么知道?”


  柜姐沉默了两秒,说道:“我们平时也是会上网会听歌的,能听出您的声音……”


  江恪:“……”


  按照道理来说,她们是不可以泄露客户隐私的,但想到对方是柏闻的队友,柜姐也就放下了戒心。


  “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?”


  江恪斟酌道:“柏闻上个月是不是在你们店里买了一件……红色夹克,带点锁链元素的。”


  柜姐在电脑上查阅了一下记录,回答道:“没错,是上个月的16号,是衣服有什么问题吗?”


  16号……


  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日子。


  江恪抓着手机的指节都有些泛白,一滴眼泪顺着他的下颌直直落下。


  “哦,没什么,我……”江恪嘴唇动了动,眼眶通红:“我不小心把它弄坏了,就想着……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……”


  有没有什么办法……


 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,把一切都补救回来。


  “……这样啊,可是江恪先生,那件夹克是全球限量的,每个码数全国都只有一件,您要是想买其他的码数的也可以,但柏闻先生好像是要买来送给别人的。”


  “是吗?”


  “对啊,我记得很清楚呢,”柜姐笑道,“柏先生平时常买的是另一个风格,从来没买过这个系列,但上次来的时候认真挑了好几个小时才选定了这件,如果是送人的话,买大一码的还给他应该不太行,您看……”


  “没事了,谢谢。”


  挂掉了电话,江恪站在原地许久未动。


  原来是这样。


  他终于明白柏闻那个欲言又止的眼神了。


  那件直接导致了他们分手的外套,是柏闻在第一次约会的时候送给他的礼物。


  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个星期——因为行程太满,而终于有的第一个空闲日子。


  不像这个时代特产的快节奏恋爱,他们会在下了舞台之后对视,在其他队友看不到的地方牵手,会在结束了疲惫的一天后在天台的角落里给彼此一个拥抱。


  约会的那天,他们哪里也没去,就窝在柏闻的房间里看了一部浪漫的爱情片。


  当时柏闻送了他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。


  可他只记得那之后,柏闻主动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上来。


  他只记得那个吻。


  那柔软的触感,交错的呼吸,他们正在做着亲密无间的事情,在一个秘密的角落……


  因为他的怀里抱着他最爱的人,


  在那一刻,全世界都变得乏善可陈。


  以至于他不小心忘记了那件外套……


  后来洗过之后就一并挂在衣柜里了。


  他有很多件外套,因为总是会穿废,所以买了很多不同款的,加上品牌方送的,打歌后剩下的,各种花里胡哨的放在一起,时间一长,他就忘记有这样一个东西。


  他做了什么?


  他把柏闻精心给他挑选的礼物穿的破破烂烂,还当着他的面毫不在意的扔在地上。


  不仅如此,还要怪柏闻对他不够偏心,还提了分手……


  他怀疑柏闻的心里没有自己,难道自己做的事情能称为爱吗?


  柏闻还会原谅自己吗?


  衣服坏了可以买一件新的,


  ……他要怎么才能把他的爱人找回来?


  沉默着回到病房,江恪给柏闻调高了病床靠背,又给他垫了个枕头。


  “你右手受伤了,我来喂你吧。”


  柏闻看着他一副失了魂的样子,沉吟道:“你其实不用这样照顾我的,没有必要愧疚,如果是向安向宁他们有危险,我也会去救。”


  江恪苦笑了一下,把馄饨吹了吹递到他嘴边:“身为manta的成员,照顾自己的队长不是理所应当的吗?吃点东西。”


  柏闻没出声,将勺子里的馄饨吃了下去。


  江恪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到他的脸上,摘下了眼镜的柏闻就像是脱去了一层盔甲,失去了冰冷的棱角,只有一层流畅柔软的线条。


  金色的头发衬得皮肤更为白皙,却又不失属于男人独有的风情。


  让人很想去吻一吻他的鼻尖。


  “我吃好了。”


  江恪缓过神来,停下动作,保温盒里的馄饨还剩下半碗。


  “是不好吃吗?我再去给你买点别的吧。”


  柏闻摇摇头:“只是没什么胃口。”


  江恪又急忙指着一边的果篮:“那我给你切点水果。”


  “不用。”


  看着江恪这样贴心的为自己忙前忙后,他反而有些手足无措,只好别过脸去。


  他们这样算什么呢?


  得到生硬的拒绝,江恪就像忽然被泼了一盆冷水。


  “柏闻,你还……”


  “嗯?”


  “没什么,我去下洗手间。”


  面对那样毫无波澜的眼神,江恪只能落荒而逃。


  他又忘了,他已经是柏闻的过去式了。


  江恪用冷水洗了把脸,从洗手间出来,却看见一个穿着一袭素净套装,举止却异常优雅端庄的中年女士。


  她似乎是在柏闻的病房前踟蹰。


  “阿姨您是……来看柏闻的?”他有些疑问得


  “我是柏闻的母亲,”那位女士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忽然像是认出了什么:“你就是江恪吧,谢谢你一直以来照顾我们家柏闻了。”


  江恪刚想说这是他份内之事,却又忽然愣住了,“您说一直以来……”


  “你不用不好意思,”柏母拉过他的手,“你们在一起的事情柏闻都和我们说了,我能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喜欢你。”


  柏闻跟他父母说了?而且还没有说他们分手的事情?


  江恪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,急忙问道:“他是……怎么和您说的?”


  “两个月前的一天,柏闻忽然就回了家,告诉我们他要和他那个叫江恪的队友在一起,希望他父亲能够同意。”


  两个月前……那是他刚开始跟柏闻表白的时间。


  柏母说着,忽然又有些歉疚,“你应该也知道,……我们这种家庭,对于这个还是比较难接受的,他父亲自然是不同意,柏闻愣是跟他犟了一个月,甚至还要把手里的股份全都还回去,在公司里较了好久的劲,他父亲这才勉强答应了。”


  江恪简直无法消化他所听到的,所以柏闻并不是被他弄得不胜其烦才答应,他也一直在努力……


  直到确定了他们的未来不会有阻碍,就给了自己肯定的答案。


  原来柏闻也曾经喜欢着他。


  “这些年我也看开了,与其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情,不如让他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。”


  柏母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朝里面看了一眼,温柔而慈祥道:“我就不进去了,这孩子要强,受伤了还是他那个经纪人告诉我的,你们两个年轻人自己好好过吧。”


  ……


  

  “怎么去了这么久?”柏闻问道。


  江恪走到他面前,慢慢蹲下,然后把藏在背后的一大束鲜艳的玫瑰郑重地递到他面前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给你买了束花。”


  江恪的目光太过直接,柏闻有些不敢直视,他下意识想要推一推眼镜,却忘了自己的脸上现在空空如也。


  连那微微泛起的红晕也藏不住。


  他的手立刻转移到唇边,假装咳了一声。


  他轻轻朝着置物台那边五颜六色的花篮一扬头,“放到那边去吧,给病人不要买这样的花,下次要记住了。”


  柏闻一转头,却见江恪还蹲在原地没动。


  那眼神的炽热比玫瑰的颜色还要鲜艳。


  柏闻心中一动。


  “不是给病人的,”江恪羞赧地看着他笑道:“是给喜欢的人表白用的。”


  “我曾经觉得你没有那么喜欢我,才一次次故意犯错试探你的底线,其实你说过的话我怎么可能记不住……”江恪自嘲道,“我真蠢,对吧。”


  “不全是你的错……是我们没有沟通好。”柏闻低头道。


  “可无论如何,我都不应该赌气说出分手的话,我从来都没想过和你分开,也没想过这一生除了你之外还会有别人。”


  真诚而直接的剖白,不羁又坦荡,是江恪一贯的风格。


  他怎么会不喜欢呢?就像一团炽热的火焰从天而降,不由分说的闯入他循规蹈矩的世界。


  打破了平衡,却是他向往已久的另一种可能。


  那对他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力。


  “所以柏闻,做我的爱人好吗?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第二次。”


  他不是恃着柏闻曾对他的爱行凶,而是把它当成了底气。想要和他相携走过天长地久的底气。


  柏闻动了动嘴唇,江恪却又打断他。


  “你不答应也没关系,本来就是我做错了事,但我等得起一个月,就等得起一年,一辈子。我会用一生来证明我的心意。”


  余生还很长。


  end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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